“如此也好。”皇帝顿了顿,又道,“你无召擅离北疆的事,引起了朝中许多大臣不满,短短几日,朕已收到了数十封弹劾你的折子。”
“为堵住悠悠众口,请父皇按律惩治儿臣。”
帝王没有回应,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你受伤了?”
“小伤,只是在战场上不慎被蛮人刺中了几刀。”
缠着这么厚的绷带,岂会是小伤。
有时候皇帝总会情不自禁想起从前的事,那时柔妃还在世,秦禹寒尚且年幼,整日在后宫里胡闹,有一次不慎摔了个跟头,手臂磨损了一大块皮,嚎啕大哭着回到了母妃身边,掉了许久眼泪才消停。
短短十几年,当初会撒泼打滚的小皇子仿佛已跟着柔妃一起死去。
如今站在他眼前的,是战无不胜,被称之为活阎王的秦王。
岁月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会让人变得面目全,再也找不到半点从前的影子。
“北疆战事大捷,朕会告知众人,你是得了朕的授意才回京。”
秦禹寒剑眉拧的愈发紧,猜不透皇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帝王的心,“寒儿,朕是你的父皇。”
“儿臣知道。”他从未忘记过这一点。
“……罢了。”皇帝不再纠缠此事,“这次瘟疫爆发,西乡镇死了数万人,这件事绝不能轻易含糊过去,否则会引起民间动乱。”
“父皇打算惩治沈将军?”
“沈策奉命修建官沟,掩埋灾民尸体,可那些尸首却在他眼皮子地下被挖走,引出了这么大的祸。”
秦禹寒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