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抬起手轻抚着男人脸颊,心疼道:“你最近瘦了许多。”
“过了这阵就好了。”他反握住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温太医调配出了新的药方,等父皇身子痊愈,我就能好好陪着你。”
“心病还需心药医,皇帝这具身体本来就内外皆虚,这次又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嗯。”
从前他们为了保住父皇性命费尽心血,可现在秦竹被废黜,大梁没了太子,帝王的生死就没那么重要了。
“王爷,你说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么一直拖着不立储君,朝臣没有异议么?”
“朝臣对于立太子的事提起不下十几次,但每次都被父皇寻理由搪塞了过去。”
“呵,若我没猜错,你父皇一定在盘算着如何帮慎王东山再起。”
秦禹寒寡薄的唇轻抿,“我不会给秦竹这个机会。”
父皇立谁为太子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慎王。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柳凝歌眨了一下眼,问:“时尧进入国子监也有些时日了,与学子们相处还融洽么?”
“国子监内皆是身份不凡的世家公子,他无权无势,入学第一日就被学子孤立了。”
“然后呢?”
“我原以为顾时尧会想方设法讨好那些地位高些的学子,未曾想,他竟主动与去结交了几个世家庶子。”
柳凝歌挑眉:“他这一步棋走的很好。”
庶子在国子监里并不受重视,所谓同病相怜,那群被欺辱的庶子看到孤立无援的顾时尧,肯定会选择接纳。
只要能够融入一个群体,接下来就能一步步挣扎着往上爬。
秦禹寒:“这孩子将来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