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拿到的?”文景帝睨他一眼。
“是,是……”杨荣支支吾吾,似乎在忌惮这背后之人,直到文景帝没了耐心,又追问了一遍,他方才口吃地把话交代出来。
“是萧掌印,不对,是淑贵妃给微臣的。”
文景帝微微眯起眼,语带警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当时淑贵妃和萧掌印销毁证据的时候,微臣也在场,淑贵妃将账本丢进火盆里后,有急事就先离开了,命微臣看着,当时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迷心窍就将账本留了下来……”
什么鬼迷心窍,无非就是想要为自己留一份后路。
文景帝的表情在他说出淑贵妃三个字时,就已然大变,乃至在杨荣说完之后,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他沉声道:“你所说之话若是有一个字造假,可知是什么后果?”
沈黎安神色未变,陛下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年来,陛下怀疑过任何人,唯独没怀疑过他的这位枕边人。
面对文景帝如此威压,杨荣倒是硬气了一回,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却也不想看到陛下您被蒙在鼓里。”
“淑贵妃身为后宫女子,多次插手朝政,祸乱朝纲,而且淑贵妃她与萧掌印私下关系匪浅……”
“闭嘴!”文景帝抓起桌面上杨荣呈上来的奏章,一把丢在他的脸上,调整呼吸竭力维护体面,最终也只是闭了闭眼,“账本的事朕还未跟你算账呢,你反倒开始拉贵妃下水了?”
杨荣跪趴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文景帝坐回座椅,大兴宫之事早已成定局,沈黎安在此时将多年前大兴宫的事翻出来,无非就是想替自己受屈的父亲和冤死的荣安郡主讨回一个公道。
另外沈黎安就是想要试探他的态度,是不是一味的维护恒亲王,太后年岁已高,身子骨早就快不行了,就连能不能撑过十一月的生辰都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