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她是不是真的不该来?
听慕言说,他们此行极为凶险,之后可能还会有危险,她贸然从京都跑过来,是不是会给他添麻烦?
最终,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你是我的丈夫,你出了事我当然要来。”
两人的目光倏然相撞,沈黎安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攥住她,眼底的探究显而易见,“仅此而已?”
她眸光中的水色闪了闪,唇抿得愈发紧,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嗯……”
许是被她的反应震到,他良久没有说话。
蓦地,他喉咙里发出一阵难掩失望的低笑,唇边上扬的弧度并未落下,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说:“原是为了你的丈夫,而不是为了我。”
要把她丈夫的称呼换成旁人,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换成更为隐晦的说辞问她:“那么若是……换做旁人,你也会来?”
男人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几分自嘲,几分凄然,那双漆黑的眼睛更是仿佛火一般地灼烧着她,刺痛她的心。
“才不是。”她当即厉声反驳。
他怎么能这么想?她的夫君不就是他吗?怎么会是旁人?她又怎么会因为旁人的死活大老远地跑过来?她又不是疯了。
刚哭过的眼眶湿漉漉的,透着异样的绯红,开口的声音破碎地令人心疼:“因为你沈黎安我才来的,换做旁人,死就死了,大不了改嫁就是了,我才不会来呢。”
“可是,你不能死,我不愿你死,你若是死了,我就再也没夫君了。”
说到后头,带着哭腔的鼻音越发浓重,尾音都略略有些发颤,又重复一遍:“……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