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德帝正要以为自己身边终究有个信得过的人时,贾代善就笑了。

现在贾代善是携力挽狂澜、匡扶社稷的威势于一身的人,这为君三十多年的兴德帝和三十多年的权宦戴公公竟然被贾代善笑得有些发怵。

兴德帝本来是宣贾代善入宫商量保皇的事了,不相干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甚至为了表示诚意,兴德帝最信任的龙禁尉都是守在外面的,殿内并无不相干的人。

所以贾代善便不必客气了:“戴公公客气了,戴公公不但可知天下事,还知道如何勾结亲王宫妃,意欲谋逆!”

兴德帝抬起头来,盯着贾代善。

戴权到底三十多年的权宦了,而且一直自认为没有露出马脚,片刻震惊之后,便低垂着眉眼:“咱家不知道荣郡王在说什么。”

贾代善直接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这个动作在君王面前是大大冒犯了,皇上不赐坐,谁敢坐?

但贾代善仿若在自家一般,择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才不疾不徐的说:“戴公公在察觉到皇上对臣有防范之心的时候,没有少顺水推船逢迎皇上吧?做奴才的讨主子开心原本没有什么,可惜叫霍贵妃发现了戴公公的好处,于是在戴公公买卖龙禁尉名额的时候,没少掺司徒睿的探子进来。

皇上,您儿子逼宫那日为何反贼出入大内那样容易?因为您不但亲手将京营的兵权交给司徒睿,戴权还早就替您放了人进来里应外合。龙禁尉,天子近卫,可笑啊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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