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穗只是想要一个小孩。
而周时予对此无能为力。
想起睡前爱人察觉到他低落情绪,小心翼翼地抬手抱住他,耐心地轻拍他后背,周时予阖眼,薄唇压在烟蒂纸卷,将呛人的白烟颗粒吸入肺腔。
她只字未过问缘由,只是轻声安抚:“我知道小孩的话题很突兀;没关系啊,如果你不喜欢小孩,我们两个过二人世界也很好。”
“盛穗爱的是周时予,而不是成为父亲的周时予。”
“……”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盛穗满眼期待的样子,周时予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而事实是,他能听清爱人强颜欢笑下的怅然若失。
即便被坚定抱住、也看不见爱人的脸,他也能想象盛穗那双宝石般的双眼下、无法遮掩的失落。
那一刻,周时予答应的话屡次滚到嘴边。
“那就要一个孩子”这短短一句对他而言,是这世上最轻而易举的事情。
周时予要做的不过只是射/出,往后只需要等待盛穗十月怀胎、只需要轻轻松松地自我欺骗,仅此而已。
这个孩子有很大概率不会遗传双相基因,即便遗传,良好的原生家庭也并非一定诱导双相发作。
即便真的染病,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攻克与治愈只是时间问题——再者生死各有命,每年夭折死去的婴儿、青少年、成年和老年者中,双相几率微乎其微,甚至远比不过车祸意外身亡的人数。
念及此处,周时予勾唇讽刺一笑,几乎要被顺理成章的美好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