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予总是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
下一秒,男人不再想要多占有她一分,搂抱着盛穗坐起、悉心用绒被裹好,只为能看清她的脸。
“…我不委屈。”
男人十指骨节分明,温柔插‘////’入盛穗柔软发间,薄唇吻过她湿润眼角,嘶哑声线掺杂几分急急心切:
“小乖别哭,我会心疼。”
盛穗早不再是过去的乖巧听话,压抑太久的反叛期逆生长,都敢和于雪梅对峙吵架。
现在周时予越不许她哭,她就偏偏要掉眼泪。
头枕在男人宽阔肩膀,她一滴眼泪滑过周时予伤痕累累的后背,控诉道:
“我刚才和你说这么多话,你怎么都不理我。”
面对盛穗几分娇蛮态度,周时予反而又无限耐心,揉人进怀时沉沉道:“其实这些年,我常常去寺庙祈福、许愿。”
“我一次次向神明祈求,希望这个世界对我的女孩好一些、再好一些。”
两人面对面拥抱、看不见彼此的脸,周时予轻拍着盛穗纤瘦后背,深吸口气。
尾音轻颤,他语气颇有些无奈:“你倒好,怎么总想要自讨苦吃。”
从前总觉得盛穗痴钝、久久未曾察觉他深切爱意;现在却宁可她不要太聪慧敏锐、无需点拨都能无师自通。
社会是座无形牢笼,身处其中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周时予自知,他已经能很好的以“正常人”的身份融入其中。
其实只要盛穗不再深究、哪怕仅仅只将病留在家里,四面八方的言语和眼光就会被一扇家门拦在门外。
盛穗却执意要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