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于自己竟然习惯了丈夫的浑身秘密, 盛穗只多瞥一眼, 随后拿着药和颜料从书房出去。
几步路的距离,眼前的漫天昏暗变为一片光明。
看着暖色调的鹅黄灯铺满家里每个角落, 平生第一次, 盛穗觉得触手可及的光亮弥足珍贵。
卧室里, 盛穗在化妆台前注射长效胰岛素时, 周时予则坐在床边吃药。
一时间, 锡纸片的碎裂声、酒精棉片包装撕开包装的细碎声同时响起。
男人将书房的药瓶放在床头,随后从包里拿出分成格子的塑料药盒拿出来,打开其中一间小格子、倒出今日份的药片,喝水服下。
而盛穗则低头,将插进腹部皮肉的细针拔出,清理好一次性//器械和酒精棉片,起身丢掉。
转身回来时,她目光落在化妆台上的几只油画颜料,问:“你很喜欢黑色吗?”
周时予闻声抬眸。
“虽然这是你的买的房子,但我总觉得那间书房的风格设计,好像和家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盛穗坐回化妆台边的转椅,余光瞥见镜子里她唇角被咬破的牙印,继续道:
“你有考虑过,把那间书房也换成同一色系吗?”
听爱人若无其事地谈起他的病态行径,周时予低头拉开床头柜,翻找出护唇防开裂的软膏,淡淡道:
“说不上喜欢,不想见光的时候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