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穗满眼漠然,盛田自知女儿对他再无信任可言,不顾伤口就从病床上艰难坐起身,急匆匆道:“我这次上手术台前就在想,这辈子对不起的就是你,还死皮懒脸地求你给我养老,你恨我也是应该。”
“所以我就想,我要是死了,我能拿到的拆迁款就都给你,”盛田底气不足,语速越来越快,“但你妈可不一定,你妈当年头也不回地丢下你、比我还不是个东西。”
“尤其她在外面还养了别人家的种,保不齐她的那份,你一个子都拿不到,所以爸才立马去找律师商量……”
不论男人如何费尽口舌,盛穗都一概不接话茬,只是在盛田彻底闭嘴后,冷静反问:
“我有工作、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你们的钱?”
“以及,拆迁款很多的话,”她话语一顿,“尽快把手术和住院费还给周时予——你的欠款都是他垫付的。”
盛田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盛穗自然和这个自私自利的便宜爹无话可说,来医院也只是确认人还好好活着。
现在看他都能算计起别人,也再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她起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
下一刻手腕却被猛地抓住,盛穗不耐烦回头,就见盛田又是满眼祈求神色,开口前甚至左顾右盼、确认病房里没有第三人才出声:
“女儿,算爸爸求求你,能不能请那个人,别再派人每天跟着我了,行吗?”
盛穗看清男人眼底恐惧,皱眉:“那个人是护工,否则你以为是谁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