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我很难过、也很愤怒。”
盛穗几乎要痛恨,此时还在对周时予恶语相向的自己,藏着后背的手紧捏到指尖发白:“周时予,我觉得很委屈。”
喉结滚动,男人脸上完美的微笑终于出现一丝裂纹,嘶哑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
盛穗不自觉扬高声调,近乎粗鲁的态度打断男人后半句,终于还是感觉到两行滚热的两行泪滚下,重重砸落脚边。
“周时予,没有任何人,是为了习惯痛苦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总归是嘴笨,激动时带着哽咽、就越发的语无伦次:“你不要成为这样的人、不要习惯这些伤痛,你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凭什么是你——”
话音未落时,眼前便有黑影落下,盛穗被周时予以依赖的姿态,弯腰抱在怀中。
“我知道的。”
紧接着,盛穗感觉到温热干燥的大手轻揉着她后脑勺,一下又一下,无声抚慰、捡起她碎裂一地的不安。
她颈窝里埋着男人脑袋,低音与滚热呼吸同时落在她颈侧:
“你心疼我,我都知道的。”
“我——”
“没事的,”低声温哑,周时予宛如在安抚夜里被雷雨惊醒的孩童,一遍遍告诉盛穗,
“所有不幸,总有一天都会过去的。”
一时间,盛穗耳边只剩下男人的剧烈心跳,咚咚咚地扣的她耳痛,心想怎么是她被安慰,就听周时予在她耳边闷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