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脱胎换骨的变化, 盛穗无从找寻, 她更害怕知道这些年里, 周时予都经历了哪些不为人知。
成熟男人和艰涩青年,强烈的违和感,让盛穗的脑子和眼睛开始打架。
四目相对,她定定望着周时予雕般精刻细琢的五官,笑容温文平和,莫名想到橱窗里,价格昂贵的精美娃娃。
娃娃拥有无可挑剔的精致容貌,身着最昂贵华丽的礼服,内里却是满身疮痍。
撕开娃娃自肩背蜿蜒向下的疤痕,受潮发霉的填充棉花便会争先恐后地往外溢,最后只剩下左胸膛下、仍旧在微弱跳动的一块腐肉——
原来那是娃娃唯一鲜活的心脏。
“你什么时候来的?”
再说“你好”实在太生分,盛穗主动朝周时予的离岸边走去,将拿光碟的右手藏在背后:“一直都在这边么。”
见她过去,周时予才迈着长腿几步走来,温声道:“嗯,我一直都在。”
毕竟看着她的背影等待,向来是周时予最擅长的事情。
盛穗只是抬头,直勾勾望着男人笑容,似是在极力寻找什么,没话找话道:
“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站的很远,不想打扰你。”
两人四目相对,周时予垂眸向她伸出手,仿佛无事发生地柔声询问:
“穗穗,要不要和我回家。”
盛穗望着男人无可挑剔的笑容,学着他模样、扯唇想要上扬,几秒后不出意外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