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想笑的话,也可以不笑的。”
目光中,男人唇边完美无瑕的笑容有一瞬僵滞。
“我知道你消化负面情绪的能力情绪很强,或许你可能真的觉得没事,”直到现在,盛穗仍看不透男人的笑意真假,只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近在咫尺的伤疤,一字一句说的艰难用力,
“但我会觉得难过。”
未经准许,她抬手轻触在周时予月匈前疤痕,指尖感知被热水浸润的皮肤湿润湿烫,感知肌‘/’肤相触时、男人的月几肉紧绷。
“这是十六岁做手术留下的,”耳边周时予的声线嘶哑,口吻是盛穗陌生的压抑隐忍,“当时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盛穗滑动的手指停顿,想起什么抬头,勾出一道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巧,我就是那年确诊一型糖尿病的。”
亲眼目睹男人伤疤,心绪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深壑难填的撕扯心痛下,她又隐隐生出几分找到同伴的卑劣安全感——周时予的伤痕让盛穗意识到,无可挑剔的丈夫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不再只是她独自的过往狼狈。
无论缘由如何,她依赖这份婚姻,而正因为这份依赖、正因为知晓长久稳定的关系必定需要双方相互扶持、互相提供价值,盛穗始终在找,她还能为周时予做些什么。
简而言之,因为发自心底珍重来之不易的婚姻,盛穗不愿她永远处于被动位置,哪怕男人的主导意识都源于善意与贴心。
周时予是太完美的结婚对象,完美到盛穗每日清晨见他早起做饭、 午时打开惊喜餐盒、甚至每日睡前的新饮品,会极偶尔地感受到泡沫般地虚幻美好,从而生出想要对方也稍许依赖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