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路灯映落着暖黄灯光,盛穗一路小跑绕过居民楼后,远远十米外低头看手机的男人,出声道:
“周时予。”
男人闻言抬头,下一秒,迈着长腿朝盛穗坚定走来。
猜她是在窗边找到自己,周时予并不问盛穗早早出来的原因,抬手给她拢好凌乱的衣领,温声:
“天气还冷,下次别跑得太急。”
盛穗乖顺站在原地任由他整理,水眸定定望进他镜片后的眼睛,半晌忽地轻声开口:
“我刚才和我妈妈吵架了。”
周时予猜到原因:“因为我们结婚的事情?”
“嗯。”
春寒料峭晚风萧瑟,两人分明可以进车开着暖气说,盛穗却坚持要在风中交谈。
像是用尽仅剩的力气,都用来和他坦白脆弱与伤痛。
周时予清楚,她不是会向别人展露委屈的性格,翻到宁可打落牙齿也要向肚中咽。
他见过母女二人在医院对峙,早知道这顿晚餐很难一帆风顺。
而更难的,是劝她不要去。
盛穗渴望家庭,渴望她曾经缺少、以后也再圆满的父母亲情。
哪怕是周时予,也无法填补这份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