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风还裹着轿帘,轿帘原本被湿发弄湿了,用火给烤干的,还带着火烤过后的余温,裹在身上也能避寒,聊胜于无。
起居室破破烂烂的门窗都被关上了,能挡住大部分的夜风,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只是辞风的身上依旧冰凉,在火堆面前坐了那么久是半点没给捂出热气。
“辞风,要不要大哥抱着你?”萧故拍拍胸膛,“大哥体温高,你靠着大哥睡就不冷了。”
辞风小声:“可、可以吗?”
这是头一次有人对辞风说可以靠着他睡觉,辞风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些成日里围绕着他和姐姐的人,看着就很不好惹,他和姐姐热了不管,冷了也不管,所以以前天气热了冷了都会生病。
特别是到了冬日,大雪漫天,那些人不给他和姐姐足够厚实的被褥,放任他和姐姐挨冻,有一次姐姐被冻得感染了风寒,缩在单薄的被子里睁不开眼,一丝血色也无,仿佛随时会死去。
辞风还记得他是如何苦苦哀求那些人救姐姐的。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那些人对他和姐姐并不好,可是听他说了姐姐要冻死了之后却又火急火燎地给姐姐找了大夫来,还送了被褥给他们,甚至还有热汤。
真是奇怪。
在辞风的眼里,这世间除了姐姐就只有关着他和姐姐的人,姐姐是姐姐,所以姐姐会照顾他,而别的人不会。
可是现在愿意照顾他的人又多了一个,甚至他和这个人也才相识不到一日。
原来这世间还有第三种人。
萧故见辞风忽然就沉默着走了神,不知辞风的思绪飘到了什么地方去,不过他听着辞风的语气,像是惊讶中带着惊喜,并无不愿,便伸手将人给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