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熟悉的脸是那么陌生,踏过一地血泊,居高临下,踩着他。

他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怎么就这么顽固呢?”

似叹息,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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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片寂静。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徐徐,病房内弥漫着温暖的花香,淮殷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他浑身发寒,手脚因为痛苦和愤怒僵硬得抽筋,只有胸口剧烈起伏,像脱水的鱼。

泽维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就这么顽固呢?

这话说的,就像是他在威胁谁,但是那个人却不愿意屈服,所以他才发出这种感叹。

但是淮殷又说那是科恩说的唯一一句话。

也就是说,他是不知道科恩到底想要什么的,进一步推测,科恩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在他身上,他只是那人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

——用来胁迫那人屈服的工具。

可是淮殷背景简单,全家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唯一的爱人就是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还能用来威胁谁呢?

而且……泽维尔把淮殷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一字一字,最后得出结论。

淮殷在形容科恩时,有一个词被反复提及。

——“陌生”。

总共用了十二遍。

过了许久,淮殷的情绪才平息下来。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那是科恩,我能确定这一点,但那也不是科恩。”

又是这句话。

但这次,沐恩却有点明白了。

沐恩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天来的人确实是科恩,但是,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