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不知?道自己在毯子下躲了多久,直到觉得呼吸困难,才拉开?一条缝透气。
四下无人,裴云之不知?去向,导演和摄影师在外面抽烟,隐约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已经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懊恼、悔恨,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伸舌头。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一定会认为她?不自爱、无廉耻。
裴云之□□着上身,披了件浴袍,站在冷风中抽完两支烟,直到接近0度的气温将他的热血冷却下来,心速恢复平静,才回到房间?。
戚喻抱膝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上,毯子如蚕蛹般将她?从头裹下来,只有两只脚露在外面,小巧粉嫩的脚趾抠着床单。
听到脚步声,戚喻缓缓抬起头,眼泪沾湿了睫毛,黏在一起,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所适从与懊悔。
裴云之在距离床一米的位置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戚喻的嘴唇动了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她?又把头埋回去,脚趾蜷曲着,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头看他,哑声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裴老?师,真的对不起。我去和导演商量一下,就说我不太舒服,我们换个时间?再拍吧?或者,或者我求求他,把这幕戏删掉,我们不拍了。”说道最后,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哀求祈祷着:“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一把密织的网捆住他的心,又闷又疼,裴云之微微叹声,低语道:“我没有生气。”
她?不信,摇着头,眼睛更红,重新蓄起泪水。
“你?生气了。”她?笃定的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所指的“生气”是现?在,还是昨晚,反正他一定是生她?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