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柳叶儿熄灭台灯,“你不要觉得你很懂我。”
林翡哼一声。
之后?是沉默,从?早到晚,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早上?八点,柳叶儿起床吃过早饭出门去厂里,协助检查车间工作,在办公室开电话?会议,处理生?意上?的各种杂项,她的工作范围很广,好像什么都做,又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为打发时间。
林翡一切如常,有时在房间看书?,有时陪着外公外婆出门散步,有时又独自?走得很远,天黑后?才拖着满身疲惫归家。
外公外婆问她去了哪里,她说山上?,闲聊几句后?拿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澡,借淋浴声赤身蹲在角落小声哭泣,打开磨砂玻璃门时用毛巾盖住头?,不让人看见发红的眼眶和鼻头?,然后?躲进房间不出来。
她状态又变差了,发泄情绪的方式是独自?在山间暴走,早上?吃完饭出门,只?在书?包里装上?两瓶水,沿乡道、山路不停地走,攀登时心率快到感觉头?脑眩晕,便索性?躺倒在地,张嘴大口呼吸,心跳到耳鸣。
如此,身体疲惫到极致,夜间便能安然入睡,不让老人发觉异样。
她是懂事体贴的小孩,从?来不会大喊大叫,不会提出过分要求,所承受的苦难不与人言说,不管是从?前?上?学的苦、训练的苦,还是现在极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都习惯性?压制,独自?承受。只?是想要一点爱。
柳叶儿有时会趁她睡着偷偷抱一抱她,亲吻她发红肿胀的眼皮,吸吮她的气息。林翡睡得很沉,对此一无所觉。
如此过了几天,关系有所缓和,柳叶儿下午回家看见她躺在床上?,于是靠近她,伸手触碰她额头?,“你今天没去山上?,是不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