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放地上招蚂蚁,外婆捡起来扔到花圃和菜圃里去,林翡进屋洗了手,站在钟表面前看,短针在十,长针在六。
“十点半了。”林翡早有所料,“妈妈肯定忘了,她经常忘记答应我的事。”
外婆说:“还有半小时,再等等。”
“胡说!”大人就会编瞎话,“昨晚明明说的九点,已经超时了!”
如果是从前的林翡,只能毫无办法地、无休止地等待下去,现在的林翡却大可不必,她抓了茶几上一把炒花生揣进裤兜里,屁股一掉了出了门。
走了不到两分钟,电话响了,外婆接起来,立马奔出门去喊:“秧秧,你妈妈电话来了,快回来!”
林翡回头看一眼,高喊“过时不候”,然后拔腿就跑,转瞬没影。
外婆回转,把林翡原话带到,“怎么样,我就猜你们没缘分,你迟了一个半钟头,秧秧已经仁至义尽。”
林华玉狡辩,“我临时有工作!”
外婆说:“那你忙去吧。”
林华玉气急败坏,“你多留一会儿怎么了?”
外婆气定神闲,“我拿绳子把她拴电话边好不好?”
林翡心情也不太好,她沿河往翠翠家走,走到桥边上,却鬼使神差下了河滩。
她来白水镇半个多月了,一句话没跟妈妈讲过,妈妈也没来看过她,刚刚明明有机会,她突然又不想理。
她站在河滩上练弹弓,挑选合适的鹅卵石打到河面上去,忽然感觉有人靠近,扭头去看,顿时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