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是小鬼。”
“后来的树藤呢?树妖?”
“那不是妖。”
许深深把方便上药拨下去的肩带拉回去,水灵的眸子沉静地凝视郎胭:“不是妖是什么?”
郎胭笑了笑,把椅子拉到一边,坐下:“你就把它当作树精一类的东西。”
“那不还是妖?”
郎胭没再回答,反而问许深深:“大小姐,你不害怕吗?”
郎胭的表情很惊讶,眼神饶有兴致,好像对许深深见过精怪后的反应特别感兴趣。
“我害怕。”许深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但是我不想死。”
郎胭看许深深的眼神从玩味变成认真,深棕色的眸子里泛起一圈圈琥珀色的涟漪。
“郎胭,我想活下去。”许深深的眼神也很沉,仿佛一尾弱小但顽强的鱼儿,深深潜入郎胭眼中的琥珀深潭。
她们对视良久,郎胭笑着说:“放心吧,大小姐,我签了合同,一定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许深深很难描述当下的心情。
她小时候受许儒林影响,很相信郎胭,但郎胭恶劣的捉弄让她非常厌恶鬼神之说。后来去英国留学,老师和同学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让她在科学中重拾精神力量,可惜这个支撑了她十年的精神支柱,被郎胭用一晚上打破,碎得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