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虽然不是白拿买下了镯子,但却没有照顾对方的生意。老婆婆却不以为意,冲她露出一个淳朴慈祥的笑容。

那只镯子被徐影春塞进行李箱,一路携带到了成都,后来又带回姑河,搁在书房的抽屉深处。

徐影春回到纹身店里,把特产分发给店里的人,郑清芬看见她说:“回来了?”

跑出去大半年,徐影春晒黑了不少,但眼睛却比之前要亮,不再是空空茫茫的一片,看了让人难过。

徐影春点了点头。

郑清芬又问:“是不是出去走一趟,看看天地,发现自己那些小哀小愁都不算是事了?”

徐影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她那点求而不得,那点青春期的敏感、矫情和哀愁,跟她一路上见到的滚滚红尘,见过的许多贫穷、信仰、尊严比起来,的确实在不算什么。

她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做不到。要她违心说不喜欢,说能忘记,那是假的。

大抵人都是如此,大道理一套一套,再清楚不过,可是要办,却办不到,不然岂不是人人都成圣人了。

郑清芬见她不答,并不追问,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