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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微微垂首,神态谦和?:“还?好,还?好。”

又说:“您毅然变法的时候,用这套说辞来?说服别人,怎么?如今却反而要后来?人劝说您变通呢?百家能够开宗立派,总是?有其可取之处的,譬如儒家与法家势同水火,可他们所追寻的道义之中,难道便没有相?通之处吗?”

“《商君书》定分第?二十?六有讲,主管法令的官员必须通晓法令,如若其治下的官吏和?百姓向其询问某条律令,必须清楚的做出解释,并且将这件事情记载下来?:百姓何时发问,官员何时解答,问的是?什么?,答的又是?什么?。”

“如若某一日治下之人犯罪,犯的又是?百姓问而未答之事,那就用百姓所犯之罪的刑罚,来?惩处主管法令的官员。”

“《论语》中说,不教而诛谓之虐。难道不是?与之殊途同归吗?”

“而令您所伤神的迫在眉睫的困境,也未尝不能用儒家的办法来?处置——”

皇帝神情纹丝未变:“你如何知道朕此时在为何事伤神?”

嬴政语气?当中便添了些许的疑惑:“难道不是?既想要改革选取官员的方式,又担心过于激进,以至于国势不稳吗?”

皇帝心头微动,来?了几分兴致,不由得前倾几分身体,叫注意力更集中些:“说说你的看?法。”

嬴政应声,忽的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瞟了一眼殿中的时计,站起身来?:“一刻钟已?经到了,时间的流逝真是?如同流水一样?啊!”

皇帝眉头微皱,继而发出了一声冷嗤,却没有急于作声,手指似有似无的扣在案上,陷入到思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