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荣眸光一亮:“怎么?说?”
那幕僚道:“算算时间, 倘若李峤所部被围困之初便遣人向朝廷求救,这会儿人也该来了。若是援军够多, 想?来便可内外配合,联手歼灭叛军,若是人少, 也未尝不可撬开一道口子,为李峤所部争取一条生路……”
觑着少主?神色,低声问道:“我们是隔岸观火, 还是——”
李天荣道:“此番李峤出征, 虽然打着征讨府上的名义,但是观察其之后进军线路, 想?来也只是一个幌子罢了。我与天子同为李氏子孙,理应共抗国贼……”
他眉头?微蹙, 几瞬之后,终究定了主?意:“传令大军开拔,斥候先行,前进六十里探一探动静。李峤所部悉数战死?也好,等来援军脱困也罢,我们始终隔岸观火,未免有失气量,落到?天下人眼里,也会叫人齿冷。”
左右应声。
如是趋进六十里之后,甚至于不需要斥候再报,李天荣自己便也能听见顺州城方向传来的杀喊之声了。
顺州城头?上的明灯,夜行骑兵们手中的火把,还有叛军营寨之内的灶火并?照明篝火,共同映亮了顺州城上方的这片天空。
果真是朝廷的援军到?了吗?
李天荣再无迟疑,马上下令发兵,助其一臂之力。
……
一场攻城战刚刚结束,心力交瘁的又岂止是李峤。
他知道己方大概率不会有救兵前来了,叛军又不知道。
顺州城打不下来,敌方的增援随时有可能到?来,都?是爹生娘养的身子,谁会不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