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不是说只收了?二百两吗?这是哪儿来的?娘你是不是应承别人什么事?了??!”
费氏白了?她?一?眼:“你娘是那种人吗?为了?不着边际的事?儿,害了?你们三个,我哭都来不及!”
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是刘财主送来的,他亲自来的——老天?爷,我活到几十岁,还是头一?回见着他呢!你不知道他这回上门有?多乖觉!”
姜丽娘明?白过来。
刘财主,就?是附近百里内最有?势力的乡绅,先前抢走她?豆腐方子的人。
据说刘家一?族有?两位数的举人,还有?好几个进士在外地做官,刘财主本人,还是县令的座上客。
费氏说得眉飞色舞:“当初他们家那个管事?上咱们家来,明?明?是抢咱们的东西,却一?脸趾高气扬的,恨不能?鼻孔朝天?才好,凳子明?明?不脏,还得叫狗腿子擦了?才肯坐——我还嫌弃他那个脏屁股呢!”
“这回是叫刘财主绑来的,打了?个半死?,两条腿都折了?,跟条死?狗似的。刘财主拉着你爹的手,一?口一?个老哥哥,说那狗奴才打着他的名号在外边胡作非为,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一?经发觉,马上就?来请罪了?……”
不需要姜丽娘,姜宁都知道这是假的:“要没有?他指使,那个管事?敢这么干?他编瞎话都不打草稿。”
费氏也说:“可不是嘛,拿咱们当傻子呢!”
转而又说:“他先去找的族长,捐给族里好些书?本笔墨,央求族长上门说情。族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他收了?礼说风凉话,而是刘家跟金家娘俩不一?样,他们是大树,根很深……”
姜丽娘:“树大根深。”
“对,就?是这个词!”
费氏一?拍大腿,说:“族长说总不能?再上门去求石公,叫他把刘家当官的都撸了?吧?一?来难办,二来就?算能?办到,这师徒的情分?也不是这么用的。收下钱,刘财主安心,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们以后?有?了?出息,自有?一?番道理。不然他狗急跳墙发起难来,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即便事?后?石公能?去追究,怕也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