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王越甩开董昌时与李淳,趾高气扬回中书?省去。
李淳则与董昌时结伴而行,低声道:“你别怨我将你的功劳扣到陛下身上,陆崇此番回京,显然是?当今有?意千金买马骨,日后也必定要委以重?用,他出身武举,日后多?半也要凭借征战之事出头,你为宰相,不好与之过多?牵扯。”
董昌时洒脱一笑:“我岂是?量小之人?你千万别小觑了我!”
李淳也笑了起来。
待到是?日当值结束,出宫返家之时,李淳却在必经之路上遇见了陆崇。
他着常服圆领袍,衣袖收紧,英气勃勃,见了李淳,忙下马见礼:“今日御书?房内,多?谢令君为卑下周转,陆崇在此谢过!”
李淳赶忙叫他起身:“些许喉舌功夫罢了,如何值得如此?你好生当差,尽忠职守,也算报答我了。”
陆崇应了一声“自当如此”,又?道:“当日之事,我心知乃是?董公暗中襄助,不胜感激,然而时局若此,冒昧登门?,只怕会叫董公徒添烦恼,还请令君代为转达卑下感激之情!”
李淳听到此处,才真是?有?些讶异了,继而回神?,道:“此事你既知道,也便罢了,只是?不要在外面提及了。当日之事,士先?也很懊悔,说若非董家子孙不肖,岂会闹出这种丑事?你不过秉公执法?,又?何罪之有??而此后你这无过之人却须得离京避难,更是?莫大讽刺……”
就这桩旧事,他同样?心有?所感,难免多?说了几句,陆崇便只肃立一旁,默默听着。
李淳见他身量挺拔,周身一股行伍间独有?的悍烈之气,同长安子弟久在酒色之中的颓丧迥然不同,着实喜欢,当下语重?心长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无论日后你走到了什?么位置,都不要忘记当初面对宗室和宰相子侄,都敢秉公执法?的自己啊!”
陆崇正色拜道:“谨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