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霁见她脑门都被戳红了,轻咳了声:“季姑娘说的不无道理。”

“叫什么季姑娘,先生喊她臭丫头就好了。”族叔气道,突然顿住,后知后觉地看向顾明霁,“先生,这是答应了?”

顾明霁方要动唇,见少女躲在族叔身后小幅度摇头,立刻咽了回去,只平淡地点了下头。

“一切拜托先生了,有需要尽管嘱托小绫去办。”族叔大喜,把季瑜绫拉到一旁千叮万嘱,才不放心地离开。

厢房门一合,只剩顾明霁和季瑜绫两人。对视了一眼,顾明霁方要开口,季瑜绫快步上前把窗全部合上。

周遭顿时暗了下来,少女已利落地拉开凳子落座,一扫先前表现出的娇俏可人,顾明霁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在她对面坐下:“我该怎么称呼你?”

“就叫我阿绫或者小绫都行,随便你。”俞倾夭不在意地道,“长话短说,我们还处在幻境中,有各自扮演的身份,若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与身份设定有异的举动,周边会升起青雾,青雾有毒,被完全包裹便是命陨之时。”

这是她清醒后在季家试验出来的,过中曲折没必要与顾明霁细细道来。

确定他听进去后,俞倾夭再说起自己知道的情况:“我这个身份是睢阳季家嫡系三房最小的孩子,刚过十四,有位一直很崇敬的人,便是你,季月山。”

顾明霁呼吸微滞,即便明知道她说的崇拜只是指季瑜绫对季月山,但被那双明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还是忍不住心悸。

“我们几百年前同属一脉,但你的地位极高。方那老头儿虽自称是你的族叔,但睢阳和凤阳相距万里,不过是为攀关系罢了,真论起来他跪下来给你行礼也是说的过去的。即便季月山不在乎身份地位,但他对家族的感情已被消磨没了,对本家人可能还不如对外人来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