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脸埋进垂耳兔如云朵般的腹部,待魔气彻底平复,举起斧头砍下最后一斧,高耸入云的树应声倒下。

就在一人一兔犹豫该如何把这棵树扛回去之时,只见顾明霁刚把手贴上去,高树就变做了草根伏在他手心,重量不轻,但起码携带方便。

再一眨眼,密林重新变做土坡上稀疏的野草。

顾明霁抬头一看天色已晚,他亦陷入了疲惫,灵气耗空,敢动用魔气是作死。花婶提醒七天时间果真不是无的放矢,有些事急不得,他对兔子提议:“我们明日再来。”

简单用斧头划下标记,少年和垂耳兔一同踏着黄昏返回,把砍下的“树”交给在村口蹲着抽旱烟的忠叔。

“小伙子不错,不错,果真后生可畏。”

他周身沐血,脸上还残余部分龙鳞,忠叔却似看不见一般,夸赞了几句,对打听的话一概不接,乐呵呵地扛着木头回去了。

在顾明霁手中沉甸甸的高树,到了他手中却是举重若轻。

少年默了一息,带着垂耳兔回到了落脚的院子。

第二日一早,顾明霁脸上的龙鳞褪去,恢复了光洁,除了被兔子啃出的血痂,整个人即便穿着粗布衫依旧是个翩翩少年郎。

对着垂耳兔的眼睛确认了一番,差点又被踹了一脚,他们踩着田埂出发。

这次的树变得更加粗壮,顾明霁在兽潮的袭击下坚持了更久的时间,即便最后还是不得不动用魔气,但“无脸花”勉强被压制住了,少年再次顶着半身黑鳞一蹶一拐地把砍下的树交给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