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其一诗意延绵,凑在一起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怪异感。

顾明霁见垂耳兔也撅起了脑门打量,刻意放慢了步伐。刚好一条橙红的锦鲤正在偷啄荷花瓣,四目相对,愣是吓了一跳砸进了水中,一时间各色的锦鲤纷纷涌入了亭底的山石和岸侧的船坊下躲藏。

“这池鱼是养来吃的吗?”顾明霁瞬间意识到矛盾在哪,以村民表现出的淳朴和务实,唯一一口池塘不该养华而不实的东西。

引路的大叔自称忠叔,一脸诧异地端详了他好几眼,才道:“小后生,瞧你也是一表人才的,竟连锦鲤都认不得?这可是圣女养的鱼,不经你当饭吃的。”

顾明霁闹了个红脸,垂目,唇角抿了下。俞倾夭看戏看够了,挪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些。她有个不太好的猜想,还需要些证据来核实,最好是能见见这个在村口养锦鲤修画舫的圣女。

忠叔把他们领到了池塘东南角的二进小院,说到了饭点了再来喊他们。离开前,他指着挂在门口南瓜形状雕刻了玉桂香枝、玲珑小巧的灯笼,嘱托道:“屋里该有的都有,小后生不必客气,先把衣服换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写张字条投进这灯里,稍后自会有人给你送来。”

顾明霁轻声答谢,方合上了院门低头,就看到怀里的兔子好奇多动地探出半边身子,伸爪去够门上的小灯笼。

他的臂长,直接越过她把灯笼摘下,拢在手中不过掌心大小,更像个小娘子缠着花边装饰的香笼子。他魔气缠身,这里最邪门的莫过于他了,可除了几分阴寒,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也不见有施法的痕迹,半点不像忠叔口中那个能满足人愿望的许愿板。

没发现危险,顾明霁在垂耳兔的蹬腿抗议下,把小灯笼放进她怀里。可能对于她来说不好抓握,或者是故意的,灯笼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兔子跳落追着又拍了两下,小雪团子一蹦一跳在石砖上追逐。等顾明霁不自觉地笑着追过去时,却看到她胆肥到敢把爪子往灯笼口里怼。

这般只能塞纸条还不知能如何取出的小孔,她长毛的肥爪也就堪堪探了头,就塞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