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霁平生一股恼怒,方才指哪打哪的木头人立时变得生动有趣。他红了耳朵,不敢回头,双手扣在木盆边缘,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般虚张声势。若有尾巴,定然早已炸起。
俞倾夭丝毫没有偷看被发现的心虚,反而破罐破摔,直接伸手想摘下他的面具。可顾明霁早有防备,捂着脸跳走,错开了她的手。
俞倾夭讶然于他的速度,再欲出手时,顾明霁已蹲在了角落,严防死守像个贞洁烈夫般死死护住自己的面具,狗狗眼警惕地盯着她。
“有什么不能看的?你都见过我脱衣的样子了。”还不许她看眼他的脸吗?
“我没有!我没看!”继耳廓后,顾明霁的脖子也炸红了,不知是气还是羞的,整个人像只烧熟的虾一般蜷曲着。他知道俞倾夭若认真起来,他根本无法阻拦,但大有她若真掀开了他的面具,他便会自绝的架势。
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敲门声响起了。
“夭夭,是我。”又是苏和嘉。
俞倾夭收回手往外走去,顾明霁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抱住后脑勺,下颚搁在膝盖上,嘀咕了一声,脸还是很烫。
苏和嘉在门开后,除了俞倾夭,一眼便看到蹲在角落的顾明霁,像狗一样青灰色的眼眸警惕地瞪他。
苏和嘉敛在袖中的拳头握紧,不由地想到盛白音说过的话和欲言又止的表情“这对师姐弟未免太亲近了,整日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目光微滞,落到俞倾夭时眉眼温柔依旧:“夭夭,你今日有空吗?”
俞倾夭心思还是散的,眼皮微掀,反问:“你是有话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