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霁眉头蹙紧,歪了歪头,似乎没听懂。

俞倾夭用巧劲踢掉了挂在脚背上的鞋袜,玉足微微躬着,一手贴在剑柄上,另一手撑着床榻,青丝如瀑铺散在玲珑的身段上,构成了黑与白的极致碰撞。

她像美人蛇一般朝他逼近,口吐兰息:“很想知道啊?”

顾明霁从心地点头。耳畔突然响起的银铃般的轻笑,和混杂在药及血腥味中清冽的玉兰香气让他头脑发热,下意识退了一步撞到了梳妆台,偏头远离。

“我衣服还没穿好,你现在摘下布巾不就能看到了吗?”俞倾夭声音轻快,语带笑意,眼底却冷若冰霜。

这等距离但凡他有分毫异动,她手中的剑既能一击致命。

并不知自己的小命已悬在鬼门上,顾明霁苍白修长的手指尽职地抓牢铜镜,指尖微微收紧,片刻的沉默后喉结滑动:“……是我唐突了,请师姐恕罪。”

他本想趁机验证梦境的真假,但终归过于隐私,不是他能够窥探的。所以放弃的很果断,甚至暗松了一口气。

“真的不看吗?”她可以考虑只挖眼。

顾明霁抿着唇侧开头表态。

俞倾夭遗憾地放下长剑,直起腰身,染血的裙摆顺着柔美的曲线滑落在地。她赤足踩在其上,伸手勾起木架挂着的干净道袍覆在背上。

衣料的摩擦声停止,俞倾夭抽检般回头发现少年动作丝毫未变,只有唇瓣微微张合。她被勾起了好奇心,衣带未系,踮起脚尖,敛息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