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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衣服和鞋子,躺在床上,觉得床板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乎气。

他还没到二十,年纪轻轻就成了奉恩将军,按理说他应该是春风得意的,可是没有,欢喜只是那一瞬,之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寥。

回到家里,这份空虚和寂寥又变成了酸楚,他的心口好像被醋泡过了,酸涩得厉害。

他额娘就是这样子的,听风就是雨,必定是家里的婶娘们跟她说什么了,不然她只会在佛前上香,哪会管他的事情?

刚才最后那一句话他是故意说的,他想提醒额娘,他儿子需要的不是母亲对他前程的无用关心,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关心,比如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比如一盆温热的洗脸水。

怀德笑了一下,刺了额娘一句也是没用的,额娘会短暂的关心几日,之后又是故态复萌。人是不会变的,他早就知道了。

怀德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直到天明。

庆功宴结束后,雅利奇可是得意了,她在景仁宫乱晃,让大家伙称她为贝勒爷。

皇后很看不惯她得意张狂的样子,她摇着扇子同顺嫔紫鸢说笑。

“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狗肚子里盛不下二两香油!”

雅利奇扁嘴,“皇额娘说话真难听!我承认我不是个东西,但您也不能骂我是狗啊!”

皇后和顺嫔笑了起来,皇后说道:“能承认自己不是东西,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