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乐意,就去作风寒雨。“风寒雨,你快点来看,这玩意是人穿的?”
风寒雨用手拨了一下红木托盘上那做工考究的男式凤袍,斜着眼看燕锦,“你看孤身上这个换给你怎么样?”
燕锦打量了一眼风寒雨身上那明显更加隆重的龙袍,只能委屈巴巴的进后面去换了。
拖着那又厚又长的袖子出来时,风寒雨眼前一亮。她兀自挑了挑眉,伸出手将她腰上挂着的一众配饰全部摘了下来,就连耳朵边别着的那朵大红花都不能幸免。
“一个大男人穿的花里胡哨的成何体统?”
燕锦咬着牙在风寒雨耳边碎碎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是什么大男人?”
“孤不管,反正你不许穿成这样出去见人。”风寒雨将摘下的玉佩腰挂佩印香囊一股脑地扔回了那红木托盘上,脸臭的像谁欠了她银子不还一样。
燕锦从风寒雨手里将那唯一还剩下的那朵大红花拿到自己手中,大逆不道的戴到了风寒雨的头上,“风寒雨,你戴这花儿也好看。”
被风寒雨“啪”一下就狠狠打在了手臂上,“外祖父回来,众臣都会出席,一会儿你千万忍住了,别给我没大没小的,知道不知道?”
燕锦呲了一下牙,随后蔫头搭脑的将脑袋蹭到了风寒雨的颈侧,“诶呀,真烦,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儿啊。”
风寒雨只是伸出手安慰性的拍了拍燕锦的后颈,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劝她:“等燕澈成才了,姐姐一定带你离开洛阳。好不好?”
风寒雨只叫风燕澈的后两个字,就像这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样。
长乐宫早已是衣香鬓影,等风寒雨带着燕锦到达长乐宫时,有传信兵一个接一个的进大殿汇报。
“镇国公已入神武门。”
“镇国公已入宫门。”
“镇国公已入清幽门。”
“镇国公已入长乐宫。”
直到镇国公本人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来来回回忙叨着的传信兵才歇了。
今夜宴会的主角一定是镇国公,也连带着那后宫唯一的“男人”燕锦也非常引人注目。
以前她是有镇国公做靠山,还能留住圣人的心。方才镇国公可是当着一众大臣的面,亲手交了那半块儿虎符。底下有那适龄公子的大人们,望子成凤的心思又开始跟着蠢蠢欲动的活了。
紧坐在风寒雨身边的燕锦,却怎么看风寒洇怎么不对劲儿。
自打风寒雨上了位,燕锦就一次都没见过风寒洇,本来在这次宴会上能见到小姑娘还挺开心,可是那小姑娘却畏畏缩缩的,一点儿从前天真烂漫的影子都没有了。
一国公主下嫁给五品小官王章达,王家更应该宠着捧着才是。可见风寒洇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燕锦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风寒雨别的事可能没那么敏感,但身边人的喜怒哀乐,她总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她时常谨记着自己是姐姐,燕锦因为自己才没了自由,所以对燕锦更加的宝贝。
她喝过镇国公亲自敬上来的酒后,转过头担忧的摸了摸燕锦盘起的腿,“怎么了?”
燕锦俯身附在风寒雨耳边,与她说了一句悄悄话:“十殿下看着不太对劲儿啊。”
这场景落于其他人眼中,就是夫妻和睦的最典型证据。镇国公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与一众徒弟武将们喝起酒来。
风寒雨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风寒洇,为不显奇怪,连带着那一片的人都看了一眼,还真看出那么一点名堂。
她小声在燕锦耳边开口:“你去,去看看洇儿怎么回事。从前王家说什么她怀孕所以不能参加一切活动,这都瘦成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怀孕的样子啊。要不是孤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洇儿来,这还指不定瘦成什么样了呢。”
燕锦应声起身,走到风寒洇面前时,王章达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但还是稳稳的端着酒盏看向燕锦:“洇儿,看什么呢?还不快敬皇夫一杯?”
风寒洇听过这话才怯生生的抬眼看了一眼燕锦,看到燕锦的脸那一瞬间,委屈的眼泪立刻就盈满了眼眶。
她使劲将眼泪眨了回去,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王章达手里的酒盏,与燕锦手里的轻碰了一碰,小声的叫了一声:“皇夫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