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劝劝镇国公好好考虑。”那通信兵怀疑地看了一眼燕锦,“我有圣旨能面见镇国公,郎君又如何见得镇国公?”
燕锦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并行了一路,雨过天晴。从白天到黑夜,从中原到戈壁,终于见到了鹰隼营那气派的玄色旗帜。
那通信兵大大的嘘了一口气,“郎君,我先去了?”
燕锦摇头,“一起吧。”
她走到那守城门的兵吏面前,张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去告诉镇国公,想了解李紫那十年是如何过的就出来见我。”
那守城的半信半疑地看她,“没了?”
“没了。”燕锦胸有成竹的看他。
等了不到一炷香,镇国公威武不屈的体格就出现在了城门上。
他下颌处留着短胡须,瘦长的脸,常年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行军,面部有一些些皴裂。
他不怒自威的扫了一眼城门下等着的两人,随后抬起手指了指燕锦,“把你的斗笠摘下来。”
燕锦痛快的伸手拿下自己的斗笠,桀骜不驯的抬头看镇国公。
镇国公眼睛狠狠一眯,他快步走下城墙,直到整个人站到燕锦的面前。
似是不敢置信,又退后了一步。板起脸,问她:“你说你知道李紫的事?”
“李紫是我娘,外祖父。”燕锦挺了挺胸,不卑不亢地回答。
镇国公这两年两耳不闻窗外事,洛阳城里凡是能叫得上名号的人都已经知道燕锦是镇国公的外孙,只有远在戎狄的镇国公还不知道这件事。
好在他现在知道了,那浸满了风霜又看尽了生死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燕锦,用留恋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燕良?”
“燕锦。燕良死了。”燕锦站在那儿赤诚明朗的看镇国公笑。
镇国公又仔细看了看她的打扮,似是妥协又似是懂了燕锦的苦衷。
“你怎么来了?”
燕锦转头将那通信兵扯到镇国公面前,“你和他说。”
戎狄边境,天空常年盘旋着乌鸦群,“啊,啊”的没完没了的叫着。
镇国公听完那传信兵的话,又转头看燕锦,“你怎么想?”
“我就是那位平怀驸马。”燕锦将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死死扣着那斗笠的边儿,忐忑又想装作镇定。
镇国公看人一向很准,他一下子就看透了燕锦内心的恐惧。
他最后只是狠狠叹了口气,向燕锦招了招手。
“罢了,当年你母亲,确实是我的错。你,我就不管你了。”说完,虚虚的抱了燕锦一下。
燕锦点了下头,“去看看你外孙媳妇吧,她特别好。”满脸的骄傲。
镇国公看了一眼燕锦:“你不回去吗?”
“外祖父,你外孙再不济也是个缴羌大帅。你走了,我当然要帮你看好戎狄。”
镇国公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眼燕锦,随后弯起嘴角大声的笑了几声:“好。果然是我鹰隼营的好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