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明从浴室出来,沉默地坐在餐桌边,湛云青把牛排端出来,他就眼巴巴地看着。

“这可没有你的份。”湛云青凉凉地说。

“我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李昉潭给我做饭。”湛天明说。

“那你就去找她,痛哭流涕地求她不要和你离婚。”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湛云青:“……”

“我没想到你这么有骨气。”

湛天明看着湛云青切开牛排再咬下,失落地说:“我以前也没想到。我以前觉得她离开我活不了,现在发现原来是我离开她活不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湛云青幸灾乐祸地听着,说:“谁叫你打她?”

湛天明忽然认真地看着湛云青,说:“每次伤害她,我都想,这次她一定会离开吧?但是她没有,每次都没有,所以我总是想,到底要什么地步她才会离开呢?我不是为了真的让她离开,我只是……想验证她是不是真的不会离开我。我不相信她不会离开我。昉潭她每次都会安慰我,向我许诺永远不会离开我。”

“时间长了,我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你懂吗?我爱她,于是我想要伤害她,接着她会安抚我,我验证了我的猜想,最后这个过程就变成……当她感到痛苦,我就感到安心。”湛天明说着说着,忽然锤了下桌子:“这个狡猾的女人!她用她的痛苦驯化了我!”

湛云青对湛天明的言论不敢恭维,他一向知道湛天明脑子不太好,因此只是切下另一块牛排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