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来得有点晚,准确来说是来迟了——已经五点十分,他迟到了十分钟,酒店外车都停满了,更别说地下车库。湛云青想了想,让司机在路边把自己放下来,到时候再过来接他。
也许是因为有点匆忙,他下车时忘了自己右腿有伤,落地的时候险些趔趄了下,幸好司机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才让他不至于向前倒在地。
后背被人这么一扯,衬衫的领子便刚好卡到喉咙。湛云青咳了两声,呛得眼眶湿润,结果那司机迟钝得毫无察觉,还伸手把湛云青往座位上扯了扯:“先生,你没事吧?”
“……松手!”湛云青被扯得一屁股坐回副驾驶,回过头怒视司机。
那司机意外的年轻,长得很清秀,眨眼时眼皮上有一颗痣,这让湛云青莫名想起了白阮。
“你……您没事吧?”司机看到自己把湛云青折腾成这样,也有点心虚,单手握拳挡在嘴边,移开视线问道。
湛云青回过神,嘲讽地开口:“我还以为你想趁机把我勒死呢。”
司机羞窘地说:“不好意思……”他打开车门,绕到湛云青面前,向他伸出手:“我扶您下车吧。”
湛云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抓住他的小臂走下车,扶着这个司机往酒店门口走。
司机伸手推着旋转门,湛云青发现这个司机穿得还挺时髦,美式复古的深咖啡色马甲和背带裤,对于充当拐杖的职责十分敬业。他随口问:“你叫什么?”
“司瑞燃。”司机回答。
“你穿的还挺时髦。”湛云青说:“不像个正经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