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生活”了许多天后,湛云青在少有的有光亮的时间里发现这是一座没有镜子的房间。白阮并不喜楠漨欢开灯。

不知是不是白阮有意布置,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能够反光的东西, 这就意味着湛云青无法从任何地方知道自己目前是什么样子。不过这一点对湛云青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此时白阮正坐在床边替他剥橘子, 湛云青闻到橘子酸涩的汁水香气, 脑中针扎似的痛。

白阮将剥好的橘子放在床头柜上,温柔平和地问:“中午想吃什么?”

湛云青把橘子拿了起来,扔到白阮身上,说:“我要上厕所。”

白阮拦腰揽住湛云青,把他脚上的镣铐从床尾解开,亲了亲他的鬓角。

湛云青感到白阮的手臂环抱住自己,像是柔软的绳索缠住他的腰,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白阮立刻松开了他,移开视线,说:“我在这里等你。”

“用不着。”湛云青嘲讽似的走进房间角落的卫生间,关上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

脚上的镣铐让他的脚抬不起来,他厌倦地甩了甩。白阮似乎很怕他受伤,坚硬的镣铐内层是柔软的兔毛,撞在脚踝上时软软的。

这个卫生间里也没有镜子,洗手台是不能蓄水的平面,无法倒映人的面容。窗户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并不大。湛云青慢吞吞地洗完手,站到了洗手台上,伸长手臂,指尖碰到了窗户的把手。

然而这窗户是向外开的,湛云青无法推开。他四下环顾不大不小的卫生间,没有什么可以拿起来的东西,只好再次从洗手台上下来,又发了一会儿呆才走了出去。

白阮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他,湛云青发现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