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寒问的那个问题确实让他意外,顺便唤醒了他的记忆。

湛松是个看起来和蔼实际上控制欲强到变态的人。大部分控制狂的表现都体现在细微之处,比如湛松做饭并不好吃,而湛云青小时候其实是个挑食的人。湛松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湛云青不吃什么偏做什么且只做什么,湛云青气得绝食,湛松就让他饿着,直到湛云青实在顶不住,将湛松做的菜吃下。

时间长了,湛云青就懒得再去挑食了,也习惯了只要端上来的菜就都肯吃。毕竟就算挑也没用,总之能吃就行。

这样的记忆并不愉快,他揉了揉山根,抽出一支烟点上,到白阮家时正好剩个烟嘴。

他咬着烟给白阮打电话,顺便踢了踢门。

电话没有接通,门先开了。白阮站在门后,眼睛肿得像核桃,看到湛云青时惊讶地睁大眼睛。

“哭成这样?”湛云青歪了歪头,将烟拿下,吐出的烟雾飘到白阮脸上。

白阮一把抱住湛云青,抱得很紧,呜咽出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湛云青还高一点了,此时却显得很脆弱。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白阮说:“我恨你。”

恨他又怎么样?哪怕被他那样对待,他一敲门,白阮还不是乖乖开门。

湛云青踢了踢他的小腿:“松开。”

白阮没说话。

“好了,喜欢你,不哭了好吗?”湛云青熟练地安抚他:“这次怎么不问我了?”

白阮松开湛云青,说:“我不会再问了。”

湛云青还以为白阮只是在闹脾气呢,说:“明天还要去见郑麟道,我要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