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树的枝干在车窗上投下半透明的灰影,湛云青想起母亲的脸,又想起李昉潭的笑容,不再说话,转身看向窗外,半晌才轻声说:“你敢相信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谁?”谷朝雨没听清。
湛云青闭上双眼,没回答。属于女人的那张与他相似至极的面容,让他心生惊悚。
在湛松那儿吃的一顿饭,让湛云青好长一段时间都浑身不得劲,索性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
《刀锋》正如火如荼地拍摄中,邵谦有时候会跟湛云青提起白阮。白阮做事效率高,动手能力也强,之前有个关键道具坏了,白阮用石膏徒手修好了,帮了邵谦个大忙,因此他有心想在湛云青面前替他表现表现。
“那小子还挺有艺术天赋,以前好像是学雕塑的,手可稳,而且啥都能捏,啥都能修。”邵谦说。
他的提点确实起了作用,颓废中的湛云青这才想起还有白阮这么个乐子,偶尔折腾一下也很不错。他想了想,从衣帽间随手找了串手链出来。
手串是柔软的银链,正中由海浪般的碎钻簇拥着澄澈通透的黄宝石,如众星捧月。湛云青想了一会儿也不记得这手串是哪来的了,把它放在椅子腿底下,粗暴地砸断了,然后拍了张照片发给邵谦,让邵谦问问白阮这能不能修。
邵谦:你知道他学的是雕塑不是珠宝设计吧?
湛云青:你问就是了
白阮这半个月其实不算太好过。姚荀那儿要一个月后才开机,他原本以为在《刀锋》剧组有导演和李群关照,他日子应当不会太难过,可不知为何,总有人背地里莫名其妙地为难他,给他找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使得他不至于难过,却也过不好。
若不是想着湛云青可能会来,他都想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