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眨了下眼,他对死亡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即便知道这二十一个人都会在接下来陆续死掉,对他来说其实也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只有老卡尔稍有不同。

希尔让桑觉穿上一次性隔离服,并提醒道:“和感染者保持距离。”

一分钟后,桑觉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卡尔,孱弱,苍白……他们仅仅一个多小时没见。

看到他有些意外,老卡尔八卦道:“你跟霍延己到底什么关系?”

桑觉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和霍延己的关系不一般,这种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他是我的……”桑觉说,“朋友。”

“我看未必。”老卡尔挑了下眉,“真不是上过床的关系?”

“交配?”桑觉解释道,“不是的。我是雄性,霍延己也是雄性,我们还有物种隔离,不可以交配。”

老卡尔:“怎么不可以?虽然法条禁止畸变者和普通人上床,但弄在里面的是霍延己又不是你,只要他戴好保护套,不弄出血,他不会被你感染的。”

“……”

桑觉决定不和老卡尔讨论这件事了,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片样本区有很多像老卡尔一样的人,都在一间间隔离病床上,研究人员走来走去,不断记录状态。

老卡尔隔壁的那位感染者几乎在床上化成了一瘫红色的黏稠液体,只剩半个脑袋还未融化,黑色的眼珠子透着浓浓的惊恐。

老卡尔轻叹:“污染失败了就会这样,只有百分之十的概率。”

被野生污染基因感染后,人体有可能会出现三种状态——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变成怪物,百分之十的概念感染失败,化成一瘫不可名状之物,千分之一的概率会抵抗住污染物质的侵袭,进化的同时还保留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