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明白他吃这一套,继续蹭了两下,昂起脸问:“你除夕夜跑出来,你的家人会有?意见?吧?”
“不碍事。”纪玄屹风轻云淡地接话。
他必然不会如实告知,他昨日接到她的最新消息,好巧不巧,正坐在一载一会的年夜饭桌上。
他执意要立即离开,纪东阳和纪琳好话歹话说尽,大哥大嫂帮忙阻拦,都?不抵用。
纪东阳急火攻心,发了一年以来最大的一回脾气,冲着他决绝的背影吼:“纪玄屹,你今天晚上敢迈出这个家门一步,就永远不要再?踏进来。”
更悲催的是,事出紧急,一票难求,家里倒是有?一架直升机,但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申请到航线,纪玄屹不得?不购买最近一趟夜航仅剩的廉价经济舱。
他打小娇生惯养,生平第一次坐那般逼仄压抑的位置,长腿无处安放,僵硬弯曲两三个小时,现在还有?不适感。
昨晚彻骨寒凉的雨水,无法摧毁苏嘉基本的思考能力?,她猜得?到,现实绝对不会如同纪玄屹波澜不惊的口吻。
一夜过去,涟漪怕是快要激荡成了浪花。
胸口喷薄一腔酸楚,苏嘉自责地埋入他怀里,瓮声瓮气:“对不起,是我害你担心了,大老远地跑过来。”
“讲什么胡话?”纪玄屹抱上香香软软的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连夜的奔波,憋屈的座位等等,都?化成了值得?,“不许和我客气。”
苏嘉眼眶发热,闷声说:“还有?前阵子,我不该不给你一个理由就躲着你。”
纪玄屹圈紧她,艰难又甘愿拼凑出好脾气:“嘉嘉,你可以和我置气,可以和我耍小性子,骂我打我咬我都?行,但是不要不见?我。”
他略略垂首,磨蹭她的发顶,缱绻话音藏了两三分委屈:“这段时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