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渊走在魔宫之中,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细细的雨丝落了下来,粘腻又潮湿,附着在红木栏杆上,如同什么难看的菌丝,缠乱的雨线融合成雨珠,滴落在地面上,绽开水花。

重归魔界之后,祝瑾渊便不眠不休地工作到现在,如今魔界内忧外患,他又因着虞龙分析的爱情论和庄晓蝶提出要坐骑的事件,扰得他更加心烦,便打算把求亲一事搁置下来。

金成宜的提问,让祝瑾渊意识到空置了三百年的魔尊之位,惹得魔界人心浮动。他哪是在提问,分明就是在试探现在的魔尊是否可以随意挑战。

若是放在以前,祝瑾渊将招惹他的人杀了便是了,眼不见为净,可现在这个时期,杀了金成宜又不一定能补上一个趁手的工具人,只能给他惩戒和警告,让他知道魔尊的权威不可挑战。

但他还是非常不悦。

身体内的魔毒有隐隐发作的趋势。

祝瑾渊抿着唇,闭了闭眼睛,压下翻涌的情绪。

一般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选择直接睡觉入梦。以前对于梦境的记忆醒来后就不清晰了,还当是自己把情绪消化了,但现在想起来,他以前喜欢入梦,大抵是因为能见到庄晓蝶。

有的人,光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祝瑾渊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庄晓蝶的寝宫外。

原本还想晾一晾她,等着她所谓的“有坐骑是方便找他玩”,结果他等了整整两天,连人影都没见一个。

就算他在忙,难道她就不能派个魔仆来问一问他忙得如何了?真把他当有求必应的工具,用完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