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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反正就是这样吧。”松田阵平放弃掩饰自己的不对劲,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卷毛,这是他表达烦躁时候的习惯性动作,“我就是随便说说。”

松田阵平其实一直没有说过,在萩原研二差一点丧命于那座公寓大楼后,他每一个晚上都会做不同的梦,梦中没有萩原研二,也没有风见明日奈。

他看着‘自己’在那座公寓底下大喊着萩原研二的名字,紧接着那座公寓发生爆炸,松田阵平满心焦虑地等待着萩原研二像是之前那样,笑嘻嘻地从被炸掉的公寓中走出来,对着陷入绝望中的‘自己’打招呼。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松田阵平只看见‘自己’崩溃嘶吼,看见搜救人员遗憾摇头,看见爆炸现场一片狼藉,甚至都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全是因为这个名叫‘萩原研二’的家伙拆弹的时候不穿防爆衣。

但就算是好好地穿上了防爆衣,在那么近的距离直面爆炸,松田阵平也想不出任何能让他幼驯染存活下来的可能性。

松田阵平就这样沉默地,看着‘自己’出席了‘萩原研二’的葬礼,看见幼驯染的姐姐憔悴的面容却在看到‘自己’后仍旧扯出一抹笑容,让他不要难过振作起来。

他看见‘自己’掩藏在墨镜之下的眼睛充满血丝,眼底一片青黑,却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安静地将一束白花放在了棺木前,那里面甚至躺着都不是‘萩原研二’本人,只有一些他平日里经常使用的个人物品。

松田阵平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献花、鞠躬,最后退场,甚至连一声泣音都未曾发出,就那样安静地离开,自此之后黑西装成了‘自己’最常见的装扮,同时不停地提交转科室的申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也没有打消‘自己’的想法,只是写了一张又一张曾经自己最不耐烦的公式化文书。

每当有聚会的时候,‘自己’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穿着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个手机,不停地按着什么,松田阵平知道,那是‘自己’在给已逝之人发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