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茂峰只有十三岁出头,生得瘦弱,正跪在地上被孙氏用戒尺抽手心,左手手掌红肿,渗着血丝。
施绵看得揪心,他却似乎早已习惯,咬着牙关没漏半点声音。
看见施绵,孙氏扔了戒尺,让人领施茂峰回去,冷淡道:“你的事轮不着我管,找施长林的话,去东面的书房等他。”
施绵问:“父亲今日晚归……”
“不知道。”孙氏道。
施绵向她行了一礼,与菁娘去了东面书房。
菁娘在书房中环顾一周,悄声道:“这是厢房改出来的,这么一看,二老爷与二夫人是分开住的。”
“这夫妻一旦主动分开住,感情就不会好到哪去。”菁娘见缝插针教育了施绵一句,又说,“难怪二夫人除了六公子的事,别的什么都不管。”
六公子就是施绵的继弟施茂峰,这个半大少年很少说话,从未喊过施绵一声姐姐,每每见面,都是一声不吭,或如避蛇蝎地绕开。
谈论父亲与继母的话,菁娘能说,施绵是不能说的,她只听着,同时打量着这间新书房。
等了有近半个时辰,施长林才回来,面带愠色,一听施绵在书房中,脸上神情顿时转为拘谨。
父女俩见面依然干巴巴的,施绵行礼,施长林问了她有无不适,就直接入了正题。
哪知施绵才起了个头,施长林便道:“都已经过去了,长辈的事,你做小辈的不能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