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绵抿着唇,将帘帐拉得更紧,嗡声说道:“单听声音,我哪里听得出你是谁?你站住,报上名来。”
严梦舟停住,报上了施绵熟悉的名号,这回他又姓严了。
施绵想说不认得,又怕他当了真,犹豫的时间里,脚步声已继续迫近,一声声的,震得人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听着这脚步声,施绵好似重回与严梦舟成亲前那段别捏的时日,看见他就不自在,不敢与他独处。
最终声音停在她面前,屋中的烛灯从严梦舟背后照来,将他的黑影遮在施绵头顶。
施绵扯着的帘帐被人抓住,一道不大不小的力气与她相争着。施绵不肯松手,也不说话,与对方暗暗较着劲儿。
僵了会儿,严梦舟松了手,沉默稍许,认真问:“你有别的心上人了?”
施绵脸上猝然升起烫人的热度,恼羞道:“谁教你这样问的?”
“我怎样问了?”
施绵齿中咬着“别的”二字,觉得严梦舟离开两年变得好讨人厌。讨人厌,可是她也不想被误会,生了会儿闷气,不情愿道:“没有别的。”
闻言,严梦舟又去扯帘帐,施绵依然不肯松手。
内外室中垂着的帘帐很是宽大,将施绵遮了个严实,严梦舟上下扫视,只在最下面的缝隙中看见翘头棱花鞋的鞋尖。
他忽然道:“这两年我在沧州与将士们混在一起,听了许多……许多无法入耳的话,其中有一句是这个意思,说姑娘家是不能惯着的,越惯越往头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