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他抱着黄狗心疼了两日了,低头看看趴在膝上呜呜哀鸣的黄狗,再看看严梦舟与袁正庭,十三心中浮出一个荒谬的猜想。
他上半身猛地一撅,声若雷霆,响彻庭院,“我说的媳妇是说笑!严十四,你不会是要我和小狗拜堂吧!”
袁正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甩袖回屋,怡然品茶的东林大夫看他愁眉不展,邀他入座,斟了一盏茶推过去,说道:“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你何必呢?再说什么名声地位,全是虚的,死后众生平等,都是一具枯骨,何必计较那么多?”
袁正庭整洁的美髯须抖动着,沉重叹道:“身在红尘,总有身不由己。”
此时再说什么都晚了,他已应下了。
傍晚,贵叔按照菁娘的指示将需要的东西全都买了回来,菁娘指挥着几人摆弄起来。
婚仪简单匆忙,没有三书六礼,没有高堂宾客,连新郎新娘的喜服都是镇子上现买的。
反复起热的施绵半昏半睡,一觉醒来,看见的是满屋红绸,窗上门上贴着大红喜字,床边摆着的是一身喜服。
看得施绵怀疑自己是不是尚在梦中。
“不急不急,咱们就在你师父那拜堂,离的近,用不着赶吉时。”菁娘欢天喜地,拄着的拐杖上都系了红绸,道,“我跟十四说好了,你身子不便挪动,反正都是自己人,就把你的房间作为新房。十四好说话,什么都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