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十四送来的。”
施绵把玩着玲珑球的手慢下来,停了会儿,一松手,玲珑球坠落,被她腰间的朱红丝绦吊着,半垂着一下下撞着她腿侧。
在菁娘眼中,所有人都该主动来照顾施绵,对严梦舟时不时送东西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没发现施绵的异常,收拾着床褥道:“说好的就在那儿待三日,花朝节过了一定得按时回来,记住没有?”
施绵被她反复嘱咐多遍,待护卫来喊人了,才被送出去。
马车行囊早已备好,菁娘将施绵扶上马车,冲严梦舟道:“千万得按时回来。”
严梦舟应了,跨上马背,几人出发。
少时他与十三两人谁也不愿意在车厢中干坐着,长大后,连马车也不愿意上了,都骑着马跟在外面,让护卫来赶车。
车厢中铺着的褥子早就撤下了,施绵独自坐在里面,掀开帘缝看见严梦舟踩在马镫上的那条腿,修长有力,隐隐能见肌肉的线条。
施绵坐回去,扯过毯子盖在膝上,翻看起那本讲穴位的医书。
师父说要考校她穴位,可人身上有几百个穴位,不会全都让她找一遍吧?在别人身上找……
外面骑马的两人说着到了京城先去哪个药铺采买,马车行过几里路,十三想起这事,与严梦舟抱怨道:“说好的问内经的,昨晚上改口说换成穴位,我看师父真是老糊涂了……”
严梦舟质疑:“你下山行医也是提早知晓会遇上什么病症?”
十三高傲地嗤笑:“我是怕施小九答不上来哭闹,她连内经都没背完,昨日还请教我来着。突然换成穴位,就她那脑子,能记住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