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梦舟停了会儿没回答,施绵看看他面色,眨了眨眼睛,自顾自道:“我娘可是个大美人,我爹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能与她一样美。”
“长得美有什么用,她又不疼你。不然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严梦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冷言冷语地吐出带着刺的一句话。
施绵完全不受他影响,诚挚道:“她应该是疼我的,只是因为她是大人,大人做事是有许多约束的,不能和小孩子一样随心所欲。”
“所以她就不要你了?”
施绵皱起眉,生气道:“我娘才没有不要我!”
她重新把那枚白隼玉佩掏出来,揪着一缕卷曲的乌发,大声道:“我的名字、头发,和这块玉佩,还有许多许多银两,都是我娘留给我的!她最疼我了!”
急于与人证明似的,嗓音很大。
严梦舟被惊醒,发觉无心地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心中复杂,一时无言。
而施绵等了等,不见他赔礼道歉,心中失望又难过,掀了毯子下来,道:“不要你陪我玩了,我要去睡觉了!”
她抓着玉佩跑去了内室,严梦舟在外面坐了会儿,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酝酿出道歉的话,菁娘回来了。
菁娘防心重,施绵年纪小,她也不放心严梦舟与她长时间的独处,是特意过来查看的。
从这日起,施绵就不搭理严梦舟了。
具体表现为整日在屋中看书写字,很少东林大夫那边去了,偶尔遇上不认识的字才会过去,也是问东林大夫,而非严梦舟。
严梦舟说错了话,但觉得她爹娘能把这样小的孩子丢在山脚下,只派来两个人照顾,的确是狠心。又因为梦到幼年在严皇后膝下玩闹的旧事,心绪纷杂,接连几日,除了练剑就是沉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