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微挑了眉梢,他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沈南枝,似是不想错过她面上变化的任何表情。
沉默一瞬,陆闻才缓缓开口道:“我何时说过,带你回的是国公府?”
自南下回长安也是先行的水路,一路按照他们来时的路线,不过两日船便靠了岸,转为了陆路。
这几日陆闻依然很忙,赶路之时便靠在马车椅背上闭目养神,停驻之时便会同几个沈南枝从未见过的人在屋中商谈议事。
她实在想问问那日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陆闻说并非是要带她回国公府,那他这是打算要将她带去往何处。
而她若是不去国公府又能去什么地方……
沈南枝突然想到陆闻对她表现出的那些无法回避也无法忽视的情愫,他莫不是想将她从国公府剥离开来,然后把她送回家里吧。
思及此,沈南枝心头一震,那一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梦里竟也出现了成为寡妇的自己回到家中被父母奚落的样子。
沈南枝从梦中惊醒,激起后背冷汗涔涔,呆坐在床榻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此处已是距离长安很近了,而突然冒上心头的猜测令她根本无法再强迫自己跟着陆闻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