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一愣,并没有抬头,因着她的泪已是含在了眼眶,只能含糊地应下一声,嗓音干涩道:“这便进去,走吧。”
正要转身,陆闻却忽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不大,但还是扯得她下意识抬了头。
泛红的双眼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了陆闻的视线中,本是慌乱地不想叫人瞧见自己此时窘迫的模样,沈南枝却在瞧见陆闻的神色后,赫然又生出那日在他屋中对视时的那番错觉。
沈南枝心头猛然漏跳了一拍,忙不迭移开了视线,不自在道:“怎么了?”
“许久未见了,想与你说会话。”
又来了!
那种令人羞赧又无所适从的感觉又来了。
实则,他们也的确应该谈谈,她杀了人,陆闻却帮她隐瞒了下来,更甚他一身黑衣闯入了屋中,而他原本又是打算干什么。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在什么都不清楚不明了的情况下,还会这般相信陆闻,她照着陆闻所说的那般逃脱了罪名,未曾向任何人再提及过当日的事情。
就好像此前,陆闻并未问过她,也未曾叮嘱过她,却仍是毫无缘由地相信,她不会将他供出去。
而这种不知如何生出的信任感,本是令人十足安心的,可沈南枝此时却心慌难安,总觉得有什么一步步在朝着她所猜测的发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