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她那些苦楚不知要从何说起,二来她连这样一封简单的书信也需得拜托城郊那位说书先生帮忙填写她不会写的字,而若是要将自己的遭遇在信中倾诉,岂不是要自己这些糟心事都先给说书先生说一遍。
沈南枝无声地摇了摇头,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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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以书信结识的朋友,便是沈南枝偶然在这位说书先生这认识的。
沈南枝二十岁那年头一次来到说书先生的茶馆,说书先生是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看似温和内敛,却没曾想说起书来慷慨激昂绘声绘色。
沈南枝头一次听书,这便在茶馆中坐了下来。
而后这间小茶馆举办了一个以诗会友的活动,前来听书的人匿名写下一首诗,若是两人都抽到了对方的诗,便可相约见面结识成为朋友。
沈南枝在之后许久都觉得,那是自己自生来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因着朋友二字,她鬼使神差般参加了这个活动,甚在心头幻想着,或许她也能交到一位朋友。
但在沈南枝抽出一张没有署名的纸条后,便顿时从自己的幻梦中清醒了过来。
抽到的纸条上即使是她大部分都识不得的字,她却也能分辨出,这是极为好看的字迹,刚劲有力,笔锋潇洒,若说见字如见人,她便好似透过这张轻飘飘的纸条,看到一位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亦或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