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不说话,湛云青把面团小人抢了回来,团成一个球,问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了?”

还是没有回答,湛云青的脾气是有底线的,他愤怒地将面球扔到白阮身上,抱起胳膊,盯着白阮说:“那我自己出去。”

这七天白阮不再像以前一样听话,他一开始觉得这只不过是白阮的小脾气,配合他玩玩也没什么,但是白阮现在的行为真的有点在他雷区蹦迪了,他回到卧室换上衣服,又想起白阮不知道把他手机放到哪里去了。

“我的手机呢!”湛云青走到厨房门口,对着白阮嚷道。

白阮刚洗完手,正在擦手上的水珠,冷静地说:“你不能出去。”

“凭什么?”湛云青问。

“你的头不疼了吗?”白阮问。

前两天湛云青的戒断反应发作了一次,就像那次在慈善晚会上一样,痛苦到他忍不住流泪,意识模糊地要求白阮把药给他。

湛云青顿了一下,说:“那你和我一起去。”

白阮摇头,反对的意味十分坚决。

“我现在出门买玉米,你在家里等我,有事用那个联系我。”他指了指电视旁边的座机。

湛云青凝视着白阮的神色,在沙发上坐下,说:“好吧。”

白阮换上鞋出去,湛云青听见白阮锁门的声音,越想越不对,拧了拧门把手,又去开窗,发现白阮甚至把窗户从外面锁上了。

他走进白阮的房间,白阮房里整洁得像没人住过一样,桌子上空空如也。

哪里不对呢?湛云青回到客厅,打量四周,又走到储物间门口,发现储物间上了锁,也许是为了防止他去拿注射器。

那种动物似的直觉再次袭击了他,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转,却毫无头绪,站在窗边向外看。

白阮的房子位置实在偏僻,附近的房子排列也并不紧密,似乎也没怎么住过人。湛云青能够直接从窗户看到外面的大路,也能够看到太阳越升越高,被远处的房檐挡住了一半。

这七天里难道没有人联系他吗?湛云青越想越不对劲,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打了几下打火机都没有出火,才发现打火机没油了。

他正想用座机给白阮打电话,忽然看见路上有个人边点着烟边走向隔壁的房子,手里还提了个行李箱。

湛云青转身的动作停了一下,那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向他看了一眼。

这不是正好吗?湛云青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那人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太确定湛云青是什么意思,也招了招手,回过头去径直回到屋子里了。

湛云青失望地叹了口气,决定等白阮回来一定要严肃地跟他沟通一下这件事情。他怎么能把他关在家里,连窗户都锁上?他又不会跑大概不会。

他给白阮打了个电话,让白阮帮他带一个打火机,顺便把新邻居的事情跟白阮说了。

白阮听到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跟他打招呼了?”